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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40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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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40 章

“你不是星兒!你究竟是誰!”

冪籬被陳世平揭下, 月吟立刻就藏進了謝行之懷裏,她怕得緊,不知道面容有沒有被陳世平看去。

尤其是陳世平說出這麽一番話後, 月吟呼吸一窒, 懸著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顫抖著。

謝漪瀾還沒走出茶樓,自然聽見了陳世平的話, 她氣得柳眉倒豎,雙眼圓睜, 轉過身去呵斥道:“陳世平, 我以為你只貪慕虛榮, 沒有男子的大擔當, 誰知你氣急敗壞下竟開始隨口汙蔑了!”

“你這是怒極誣陷!”謝漪瀾看見陳世平面目猙獰地逼近表妹, 手裏還拿著表妹的冪籬,表妹被他嚇得無處可躲, 只能投向哥哥的懷中。

哥哥面色冷沈看著陳世平,淩厲的目光如寒刀。

謝漪瀾的臉色也沒好到哪裏去, 怒道:“陳世平, 你這張嘴就沒有一句真話,為了達到目的, 不擇手段!你為了榮華富貴, 早早就拋棄了掏心掏肺對你的表妹。表妹與你定了終生,你說拋棄便拋棄,還有什麽事是你做不出來的?!”

謝行之冷眸掃過陳世平,長臂一伸, 長袖將表妹微微顫抖的身子遮住, 不允許陳世平窺探到半分。

謝行之不置一言,也無需與謝漪瀾解釋半句, 在兩人的目光中攬著表妹纖薄的肩膀,攬著懷裏的人離開茶樓。

依著她步伐,帶著她一步一步慢慢往外走,沒有催促。

依偎在謝行之寬闊緊實的胸膛,明明沒有多餘的言語,月吟卻莫名感到踏實,提到嗓子眼心,隨著被謝行之一步一步帶離陳世平,慢慢收了回去。

在初夏日漸燥熱的時候,心尖泛起絲絲縷縷的暖意,比吃了拔絲糖葫蘆還要甜。

謝行之護著月吟離開後,謝漪瀾對陳世平恨得咬牙切齒,原本就沒平息的怒氣因為這一茬又升了起來。

她擡手,一巴掌扇在陳世平滿是五指印的臉上。

“這一巴掌是替表妹打的!表妹豈能讓你隨便汙蔑?!”

謝漪瀾拂袖而去,周身帶著怒氣。

陳世平耳畔轟鳴,嗡嗡作響,像是鉆進了馬蜂窩,耳邊是馬蜂煽動翅膀的嗡嗡聲,臉上就跟被馬蜂紮了一樣,火辣辣的刺痛。

他捂著被扇耳光的臉頰,維持這個姿//勢在原處站了良久,另一邊臉頰是五根手指的紅印。

即便耳畔沒了那轟鳴的嗡嗡聲,也沒有動彈分毫。

驀地,他捂著半邊臉,直起身子來,像個瘋子一樣哈哈大笑。

“好啊,竟然被戲耍了,這處戲真是妙啊妙!”

“她怎麽可能是柳婉星呢?”

“她不是柳婉星。”

陳世平笑著笑著又自言自語,她絕對不可能是柳婉星。

他偷偷傳信回揚州,傳給柳婉星那不對付的庶妹,告訴了柳二姑娘一些事情,按照她們之間的恩恩怨怨,柳婉星怎麽可能平安無事?還離開揚州來了京城?

眼看著在他榜後的人都有了官職,官職雖不大,但好歹也是個官,瘦死的駱駝比馬大!

陳世平卻一直沒有授官,他慌了心神。

在一場宴會上,陳世平誤打誤撞認識了謝漪瀾,兩人的相遇讓他想起了和柳婉星的種種。

便就是有了柳婉星的相助,他不僅有了套上等的筆墨硯臺,還湊夠來京城的盤纏,一舉高中,榜上有名。

他動了念頭,倘若攀上謝漪瀾,有了定遠侯這層關系,他又豈會遲遲不被授官?

但謝漪瀾比柳婉星難拿捏,陳世平低眉順眼地討好,終於讓兩人的關系近了。

有了謝漪瀾,陳世平哪裏還需要柳婉星?

但他早和柳婉星私定了終生,這事是個見不得光的秘密,也像一個炮仗埋在陳世平心裏,不知何時就炸了。

他擔心柳婉星出現,擔心事情被捅出去。

一時間,只有讓柳婉星自顧不暇,她才不會出現在他面前,壞他好事。

陳世平知道柳婉星在柳家備受苛待,庶妹一家常欺負到她頭上,無人問責。

於是,他偷偷寫信給柳二姑娘,告訴了柳二姑娘,柳婉星等著他有了官職,讓他為她做主。

信年初就寄出去了,就是不知是事情結局如何。

但不管怎樣,柳家人是不會讓柳婉星來京城尋他的。

那冒出柳婉星的陌生姑娘究竟是誰?

玉瓶好像跟這姑娘很熟悉一樣,竟配合著她演戲。

陳世平發瘋似的笑起來,好好好唱了一出好戲,那他得想想該怎麽回禮。

他要揭穿那個冒牌貨!!

===

兩輛華貴的馬車一前一後往定遠侯府駛去。

馬車中一片靜謐,靜得有些可怕。

冪籬被月吟握在手中,她低垂著頭,不知該如何在這片寧靜中開口,反倒是謝漪瀾先開口。

謝漪瀾湊近了些,坐在月吟旁邊,安慰道:“表妹,切莫把陳世平的話放心上。”

月吟擡頭,愕然地看著謝漪瀾,沒承想她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。

謝漪瀾握住她垂放在膝上的手,“表妹,陳世平不值得你這般傷心。”

月吟搖搖頭,“我跟陳世平早沒關系了,更不會因他傷心難過。”

她抿唇,解釋道:“其實在祖母壽辰那日,我悄悄跟著表姐去了花園,躲在假山後面看見了陳世平。”

謝漪瀾輕呀一聲,“原來那日假山後面真的藏了人!”

她當時一看到廊下的哥哥,嚇得腦中一片空白,哪還有閑心去管假山後面是不是藏了人。

月吟說道:“當時表姐和陳世平正甜蜜恩愛,而且連大舅母和哥哥都攔不住你和陳世平相見,更何況我這個外人,我擔心表姐不相信我說的話,迫不得已下才有了今日之事,打算讓表姐親耳聽見陳世平虛情假意的話,看清他的真實面目。對不起,表姐。”

謝漪瀾輕輕撫摸表妹肩膀,說道:“表妹別自責,若非表妹今日的法子,我還不知被那人蒙騙多久!”

話至此處,謝漪瀾臉上慢慢有了怒氣,“我真是眼瞎了才被那人的花言巧語哄得團團轉。”

謝漪瀾斂了斂眉,坦白道:“有點奇怪,自從知道真相後,我不算傷心,更多的是憤怒。”

謝漪瀾有些別捏,抿了抿唇,道:“我想,我應該不愛陳世平。”

月吟疑惑,不解地眨了眨眼睛。

“就是……就是陳世平模樣還算周正,對我百依百順,很聽我的話。”

謝漪瀾有些不好意思,感覺這事太丟人了,張開的唇又合了上來,難為情地t低下頭。

她從小就被家裏人嬌寵著長大,性子嬌縱了些,只有旁人勸哄她的份,可沒有她向人低頭的時候。

故而,謝漪瀾就算是出嫁,也不會讓自己受委屈,恰恰這時候遇到了對她百依百順的陳世平。

想來她是把這種感覺,誤當成了對陳世平的喜歡。

謝漪瀾斂了斂眉,如今再想起來,頓時覺得自己太蠢了!被蒙蔽這般久。

她瞧了眼表妹,面色覆雜。起初,她感覺表妹和哥哥般配,站在一起賞心悅目,可沒想到表妹來京城前早就和陳世平私定了終身,連生辰貼都交換了。

表妹和陳世平之間有過一段情,是真情實意愛過的,那表妹在看見陳世平背叛後,不知道有多傷心難過,事後還強顏歡笑問了她許多和陳世平的種種。

千錯萬錯都是陳世平的錯!

腳踏兩只船,薄情寡義之徒!

“其實,表姐……”

月吟唇瓣抿了抿,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,不知道該怎麽開口。

她不知道要不要跟謝漪瀾坦白。

謝漪瀾見她這副模樣,便猜她可能是藏了事情,“表妹想說什麽?但說無妨。我們都是謝家的血脈,哪能因為一個薄情寡義的負心漢就壞了我們的關系。”

月吟頓了頓,像是下定決心一樣,繼續說道:“其實在揚州,我與陳世平私定終身是有原因的,一個很重要的原因。我想等陳世平有個一官半職後,替故去的母親做主,懲戒壞人。”

謝漪瀾楞怔,“什麽意思?五姑姑的死,另有隱情?”

馬車平緩地行駛在街上,如今已近黃昏,喧囂了一整日的長街逐漸安靜下來。

月吟將有些事情娓娓道來。

她把有記憶以來,柳伯母在柳家受的欺負全道了出來,包括柳父是如何寵妾滅妻,宋姨娘是如何仗著誕下柳家獨子在正妻面前耀武揚威,柳家祖母是如同討厭柳伯母這從京城娶回來的兒媳嬌生慣養,柳伯母小產過後身子是如何大不如前的,又是如何病故的。

唯獨有一件事,月吟還不敢坦白,那便是她這個假冒的身份。

“肯定是宋姨娘在母親常用的熏香裏動了手腳,才讓母親越發孱弱的。”月吟眼睛紅紅的,那錦帕掩了掩鼻唇,道:“熏香中夾雜的味道,和外祖母昏迷不醒時,那熏香味一模一樣。”

謝漪瀾驚訝,仿佛是聽到了驚天秘密,“難怪只有表妹察覺到了是祖母屋子裏的熏香出了問題。”

“我便想等陳世平有了官職,替母親做主,將宋姨娘繩之以法。”月吟坦白說道,省去了姐姐曾經對陳世平的心動。

陳世平不配得到姐姐的愛。

“五姑姑這些年過得太苦了!”

謝漪瀾沒見過五姑姑,但畢竟有血緣關系在,她聽表妹這麽一說,頓時怒火中燒。

妾室都欺負到正妻頭上來了,丈夫不僅縱容,甚至還向著妾室。那柳家老夫人也不是什麽好人,竟還厭嫌謝家出來的姑娘嬌生慣養,肩不能挑手不能抗,連伺候人的活都不會。

謝家的姑娘就是嬌生慣養,是她們柳家養不起的!

謝家的姑娘有一群丫鬟伺候著,伺候人的活豈是她們謝家姑娘幹的?

謝漪瀾本想說幾句柳家人的不是,但想到表妹也姓柳,有些話她不便當著面說出口。

“殺人償命,天經地義,等回了侯府,讓祖母給五姑姑做主!”

謝漪瀾義憤填膺,恨不得將壞人都送去官府。

月吟道;“不瞞表姐,我來侯府以後,便想著有朝一日讓外祖母給母親主持公道。但外祖母對母親的態度,表姐是知道的,外祖母如今真的消氣了嗎?母親當時不聽勸,執意低嫁,可結果嫁去揚州後,在柳家沒過幾天好日子,我擔心現在將種種告知外祖母後,外祖母憶起往事,又開始惱母親了。”

謝漪瀾斂了斂眉,表妹說的並無道理,就連她聽了這一番話後,也覺得五姑姑之前太任性了,親手斷送了後半生的幸福,更何況一手帶大五姑姑的祖母。

“我聽母親她們的閑聊,祖母當年有意將五姑姑許配給吏部員外郎,也就是如今的吏部尚書,”謝漪瀾說道:“趙黎的父親,趙尚書。祖母識人眼光準,當年便覺得趙大人勤勉上進,十年後小小的吏部員外郎成了吏部尚書。我聽母親說,當年兩家父母都有意促成這段姻緣,但這時五姑姑和……”

謝漪瀾停頓了兩個字,繼續道:“私會的消息傳了出去,那只有苗頭的婚事便就此作罷。”

有段時間裏,祖母都不好意思跟趙家長輩見面。

祖母自然是生五姑姑的氣。

聞言,月吟眉頭擰了擰,原來當年是這麽一回事,難怪謝老夫人會如此生氣。

她以為壽宴討了謝老夫人高興以後,該向謝老夫人坦白了,可謝漪瀾這般一說,月吟感覺時機還是不對。

保不齊會讓謝老夫人更生氣,有種怒其不爭的氣憤。

月吟看向謝漪瀾,真誠地懇請道:“表姐,往後你能不能幫我試探試探外祖母的態度?我想確保萬無一失。”

謝漪瀾握住她手,輕輕拍了拍,笑著說道:“表妹放心,這事包我身上了。”

表妹太不容易了,嬌弱的身軀上竟抗了這麽重的擔子,謝漪瀾心疼。今後在府上,她一定要保護好表妹,別讓她受了委屈。

微風吹動簾子,露出馬車外的一角。

謝行之的馬車拐入另一條街,她們的馬車緊隨其後,也準備拐彎了。

謝漪瀾透過被吹開的簾子,瞧見前面謝行之都馬車,她忽然想起方才在茶樓哥哥把表妹護在懷裏的情景,唇不由往上揚了揚。

謝漪瀾還是頭次見哥哥沒把姑娘推開,哥哥對表妹應該是有感覺的,否則也不會攬著表妹離開,維護表妹。

表妹被陳世平傷了心,這個時候倘若哥哥對表妹再關切些,表妹會不會對哥哥有一絲心動?

若是哥哥和表妹結了良緣……

謝漪瀾光想著,心裏就生出了甜意。

===

馬車穩穩停在侯府正門,已是黃昏時分,月上柳梢,天邊的霞光流光溢彩,美不勝收。

三人一同回了侯府大房。

行至謝漪瀾院子和鷲梧院的岔路時,謝漪瀾舉起手發誓,“哥哥,我以後再也不見陳世平了,回去就把陳世平送的東西全扔了。”

她笑了笑,帶著一絲撒嬌的語氣,央求謝行之道:“哥哥就不要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告訴爹娘,我們就當沒發生過。”

謝行之從進了裕華茶樓到現在,臉色一直冷沈著,“下不為例。”

“我就知道哥哥最好了。”謝漪瀾笑著把謝行之往月吟身旁拉近了,“表妹今日也受驚了,那就勞煩哥哥送表妹有一截,我現在就回去面壁思過。”

謝漪瀾說完,拎著裙裾一溜煙就離開了,生怕晚了哥哥就拿陳世平的事情斥責她了,眨眼間背影就消失在了拐角處。

謝行之看了眼面前微微低垂著頭的月吟,沈聲道:“妹妹認錯的態度尚可,表妹比妹妹乖順,大抵是不會讓我失望。”

“對否,星兒……”謝行之驀地一頓,跟前的姑娘身子明顯一僵,他唇微微揚起,繼續道:“表妹。”

星兒表妹。

月吟將停頓前後的兩個字連在一起,她心跳驀地慢了半拍。

表妹前面加了星兒兩個字,讓她莫名有種糾纏不清的暧昧,這樣的謝行之讓她害怕,感覺到危險正漸漸朝她逼近。

謝行之一聲極淺的輕笑傳入她耳中,月吟頭皮發麻,不由自主埋低了頭。須臾後,他那雙華貴的錦靴離她遠了,不重不緩的腳步聲響起,月吟悄悄擡頭,發現謝行之往鷲梧院去了。

她揉了揉臉頰,緩步跟了上去。

夕陽西下,一片霞光中,將青石板路上的兩道斜斜的影子拉得細長。

男子高大的影子在前面,後面映著女子嬌小的影子,當前面的人腳步慢了,兩道影子快挨到一起時,月吟忽然停住步子,控制著不讓她的影子碰到謝行之的影子。待影子之間的距離拉開後,她又重新起步,但步子卻慢了下來,唯恐兩道影子又碰到了一起。

月吟小心謹慎地跟在謝行之身後,他好似是發現了她的心思一樣,忽然停了步子,可卻沒有回頭,頭小幅度動了動,似乎是在看地上相隔靜止的兩個影子。

約莫等了十個數,謝行之才斂了目光,重新邁出步子,步伐大了些,直奔鷲梧院去。

月吟莫名松了一口氣,不急不緩跟了上去。

她本以為緊張的心在到了皎月閣外,與謝行t之分別後便能卸下來了,哪知謝行之並未回鷲梧院,反而在皎月閣外的主道上停駐,等她過來。

落日餘暉中,謝行之盯著她一步一步走來,月吟懼怯,硬著頭皮走到他面前,欠身道:“大表哥,我先回去了。”

謝行之單手置腹,垂落的長袖遮住了腰間的環佩,淡聲道:“不急。”

謝行之垂眸,和善溫潤的目光看向她幹凈整潔的衣襟,道:“表妹的東西還落在了我這裏,隨我來取。”

月吟臉色驟然煞白,明白他指的是什麽,一時間莫大的羞恥感湧了上來,面頰也慢慢燙了起來,雙腳被定在原處,不願跟著他去。

謝行之走了幾步,回頭看她還在原處,道:“表妹不來取,那我只好差人送過來了。”

月吟面頰更燙了,那東西被旁人看見了還得了!

“你們先回去。”

月吟吩咐玉瓶玉盞,怕謝行之耐心耗盡,低頭急急跟了上去。

晚風輕輕吹,是帶著愜意的涼爽,月吟胸脯卻一涼,耳尖很快便紅了起來。

她擡手,掌心攥住衣襟,唯恐帶著涼意的晚風透過衣襟往裏灌。

那原本束縛在胸脯的刺繡菡萏小衣,早不在她身上了。

此時是藏在了謝行之長袖中,還是被他攥在了手裏?

月吟邊走,邊盯著謝行之背在身後的手,總感覺他長袖裏的手攥著她的小衣。

她面熱耳赤,又揉了揉臉,才勉強將升起的羞臊壓了下去。

……

月吟不是第一次來謝行之的房間,隨他踏入房門後,映入眼簾的便是那靜放著的梨木花雕搖椅。

她驀地臉紅,心跳如擂,急急挪開視線的同時,下意識並攏雙膝。

房門被謝行之關上,月吟的心跟著突然響起的關門聲顫了顫,尚未等她回過神來,肩頭被謝行之按住,一股大力將她推向房門。

有謝行之一只手掌護著後背,她倒是沒被撞//疼,只是突如其來的驚嚇讓她呼出聲來。

謝行之便趁著她張唇呼聲時,含住她唇,撬開貝齒,舌//哺出一片柔軟。

唇齒相依,交纏。

謝行之的理智,在碰到她唇的那刻,蕩然無存。

月吟雙//腿慢慢軟了,險些站不住,被謝行之攬著腰肢,穩住身子。

“大表哥,不是還小衣給我麽?”

謝行之握住她纖頸,虎口抵著她下頜,迫著她仰頭承他的吻,“表妹沒穿小衣嗎?我得檢查檢查是不是在說謊。”

他長指搭落她衣襟,忽地被她按住手指。月吟搖頭,婉聲央求,“大表哥,還沒入夜。”

謝行之吻上她說話的唇,將她嬌婉的聲音盡數吞入腹中。

“那便抱著表妹去搖椅上坐會兒,等天黑。”

謝行之攔腰將她抱起,往搖椅去。

他坐在搖椅上,抱她坐在膝上,搖椅因坐了兩人忽然變得搖晃。

謝行之挽著她腰,長指撚著絲絳,輕聲安撫道:“表妹莫怕,我扶著表妹,表妹不會搖椅上落下。”

搖椅搖晃,繡著菡萏的小衣從謝行之長袖裏落下。

有過了一陣,那碧色絲絳也被拋到地上。

橘色羅裙隨著霞光照入房中,也落到了地上。

聲聲嬌//吟尚未從唇角溢.出,便被謝行之堵了回去。

夕陽落下時,搖晃的搖椅漸漸靜止,床榻映下來的剪影卻是耳廝鬢摩,難/舍/難/分。

潔凈的被單生出一朵艷麗的紅花,只在夜裏綻/放。

……

夜色漸暗,謝行之看著懷裏淚痕漣漣熟睡的人,含眸淺笑。

他在雪白的肩頭落下一吻,而後戀戀不舍地松開懷裏的姑娘,從地上撿了件外裳隨便穿在身上。

謝行之輕手輕腳離開屋子,將正德叫來書房。

謝行之輕呷一口涼水,壓了尚未散去的燥熱,轉身去到書案,撩了衣袍落座。

他取來筆架上的毛筆,托袖蘸墨,提筆在白紙上落下幾字。

“派人悄悄去揚州查探信上之人,以及與她要好的姑娘,年紀在十五六歲。”

正德接過,楞忡一陣。

紙上是表姑娘的芳名。

世子在調查表姑娘?

謝行之:“一個月後,我要一個答案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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